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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中的阿拉伯世界(2)究竟要什么样的现代化?个体,家庭和社会

尼罗河上的October Bridge上看去,尼罗河岸是无数的五星级酒店,其中有丑陋无比的希尔顿,还有旧得掉渣的解放广场,桥的对岸是象征着现代埃及的电视塔,一切都有点社会主义式的冷幽默与陈旧。

在1951年埃及革命之后,开罗开始了一场纳赛尔主导的混泥土式的疯狂发展,到现在,开罗市区有很多殖民时期欧洲风格的建筑,但都是非常古老和破旧,殖民期后的现代建筑让人明白当一个城市缺少了设计和审美观后能呈现的种种丑陋状况,清一色的混泥土砖块建筑,毫无设计和美感可言,为了逃避政府税收,其中的大多数甚至还是半成品就启用了。当一个社会缺乏了一种对于审美和设计的向往,当集体主义充斥,个人崇拜风行的时候,其所呈现出来的形状让后人看来是如此的可笑。

在开罗的街头,基本上没有垃圾桶,街上甚至有很多垃圾,空气污染较为严重,基本上你在街头走一会你的鼻孔里用纸一擦就是黑色的,私家车迅速发展加上公共交通的滞后,埃及的道路堵塞非常严重,汽车都是随意的按动喇叭,噪音污染非常严重,随便坐上一张老式出租汽车上,把窗户全部打开,司机把音乐的音量打到最大,飞驰在堵塞的公路上并时而快速的刹车,这是你张大眼看着划过的一切,感受到的就是这座城市最直接的速度与焦躁。那种难以置信的喧嚣,司机见缝插针的乱窜,基本上是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的开车状态,行人随便穿行基本不考虑车流。

埃及没有东南亚无处不在的摩托车,没有印度的rickshaw,但埃及的一切公路上的东西都像是tuk tuk车一样,新鲜,随意,闹腾,疯狂,亲和,善意,这是开罗式的活力,虽然它让我很不适应。

在开罗过马路,你会随时觉得你身处在生命线的边缘,刚开始可能还耐心的等候,后来发现埃及人过马路似乎都是不怎么看车的,飞驰而过的交通他悠然过去,所有车竟然还都能停住让路,后来才发现,这原来是司机和行人一项互相配合堪称完美的合作。于是不再像傻傻的外国人一样默默等候车流变缓,而是一头扎入,车子都会主动减速让后打好方向盘,你只要动作敏捷往前冲就好,偶尔心虚一下停住了,这种配合就如同被打破一般,司机会停下车,摇摇手,示意你快快过去吧。

同时在街上我看到了很土气的服装店,售卖所有made in China的过气服饰,因为吃太多甜食而身体迅速膨胀的埃及妇女拖着小孩在里面挑选巨大的胸罩,而男人们则坐在咖啡馆里一手扶着水烟馆,一手在玩一种当地的棋牌游戏,时而爆发出一阵沸腾,那一定是和阿尔及利亚的某一足球赛吧,在丢掉世界杯入场券后,几乎所有的埃及男人都痛恨阿尔及利亚球队。作为外国人,这一切都好像一场Live Show,埃及人的好多行为让人觉得好笑而又充满人情味。

他们会问你从哪里来?然后告诉你Chinese Mobile Cheap but Rubbish,我告诉他们你这个是山寨的,你有钱去买iphone,nokia也统统是made in china的,有时也挺纳闷,中国在埃及人心中怎么都统统变成了“山寨手机”和“便宜摩托车”的代名词了。

这些人可能是埃及经济不景气的受害者之一,埃及人失业率比较高,街头无所事事的人群和印度有得一拼,从咖啡馆里抽水烟看球赛的男人就可以看出工作对于埃及人来说排序绝对是靠后的,人们不可能像亚洲人那样的勤奋,我觉得说是懒惰,或许也不为过吧,埃及人的确还需要点上进心。但从另外一个侧面来说,贫苦不堪的巨大人口基数,以及由于基础设施建设落后带来的种种不方便,在伊斯兰社会和全球化现代化的迈进中,我能很直接的感受到埃及人每时每刻承担的生活艰辛。

在这中环境中,家庭对于埃及人来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妇女的出现一定会是和家庭维系在一起的,埃及家庭非常喜欢旅行,这或许是当地炎热的气候决定的吧,加之开罗是一个过度拥挤的地方,所以家庭喜欢夏天去凉爽的地中海城市亚历山大,而冬天的选择自然是南下到尼罗河沿岸的卢克索和阿斯旺,每年的这个时候酒店爆满,车票一票难求,四处可见拖家带口的埃及家庭,甚至在周末的金字塔也是这样,这样的举家移动在埃及也算是一道风景线,穿着白色长袍大胡须的长者必然充当着一个长者的形象,小的一辈可能有知识分子,受西方教育,为政府组织或商业机构工作,赚取一份相对不错的福利,他们可能会在一家子人在酒店大堂闹腾的时候跑过来给你道歉,说他们家人实在是有点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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